我穿白色睡裙,面容疲惫语气近乎哀求:“江鹭,你回家吧。”
“陪陪我好不好?”
“夜夜守着一个人的空房子,我真的快受不了了。”
梦里的江鹭自然对我没什么好脸色,他笑容残忍:“乔慕,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“强求来的婚姻滋味如何?”
画面一转,变到我们婚后的第三年。
圣诞前夕,我满心欢喜地告诉他我怀孕了,兴致勃勃地拉他给宝宝取名,却换来他一句:“打掉吧,乔慕,”
打掉吧。
打掉……
那个下午好漫长,阳光好刺眼。
我掀翻桌子,把家里能砸的全砸了,毁了大半个家,恶狠狠地咒骂江鹭:“你怎么不去死啊!”
这之后是漫长的争吵、咒骂、冷战,充满不如意的婚姻将近耗费我所有的心神。
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,夜晚睡不着,白天一个人长久地发呆,严重时还会产生幻觉。
所以,这是我的报应吗?
报复我纠缠江鹭。
报复我改了他的志愿。
报复我阻碍他和宋暖暖。
我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。
“乔慕!乔慕醒醒!”
“乔慕!”
天快蒙蒙亮时,何渡把我摇醒,眼里的担忧藏也藏不住:“做噩梦了吗?你一直在哭。”
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,无端让人安心。
他一问,我哭得更起劲儿了。
鼻涕眼泪一股脑往他袖子上蹭,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。
“何渡,我难受,我做错了事,受了一点苦。”
“我恨过一个人,可我们之间的羁绊太深了,以至于我始终无法真正恨起来,但要说原谅,又不甘心。”
何渡轻声细语哄了我很久。
我哭累了,就靠他身上休息。意识蒙眬之际,他说:“乔慕,恨与原谅都是件耗费心力的事。”
言下之意,我该放过自己。
离开西藏的前一天,我们去了当地有名的一座寺庙。
我看到何渡给我的祈福牌上写的是:
乔慕,我希望你明媚,不要流眼泪,也别再为往事皱眉后悔。
我是来西藏找一个答案的。
我想,我已经找到了。
回帝都不久,高考成绩出来了。